[楼诚/ABO生子]合有美玉(6)

虽然我也想看800集日常,但目测8集就要结束了(。


6、

明珏两周岁,明诚带她去照相馆拍了相片,买了新衣服,晚上又请明堂一家和苏医生一家来吃饭,里外都是他一个人忙的。明楼一天都在中央银行开会,晚饭的时候到家迟到了,又被明堂好一顿数落。

“你看看你这个官当的,有多大意思?如今是连女儿也不管,家也不要了!明家上下多少产业,全靠阿诚一个人撑着。你倒好,一天到晚搞经济,结果呢?越搞越坏……”

这个大哥教训人,从来不留一点情面,明楼陪着笑脸,一点也不为自己辩驳。他在外面讲了一整天,嗓子都快说不出话来,到了家,能不多讲就不多讲。倒是明珏,坐在大伯父的身上,拽着他衣服喊:“大伯伯,吃饭呀!饿了。”

明堂赶紧说:“好,吃饭吃饭。”

开了席,明楼这才说:“明珏下来,让大伯伯好好吃饭。”

明珏不乐意,扑在明堂怀里:“就要大伯伯。”

一桌人都笑了,明堂一瞪眼,又打算教训明楼两句,旁边明诚站起来,朝他敬一杯酒。

饭后明堂从怀里拿出礼物,放在明珏手里:“生日快乐!”

一对小小的金镯,沉甸甸的明珏没拿住,又掉在明堂身上。明诚过意不去:“大哥怎么年年都这样破费。”

“年景不好,比不上去年的。”明堂摆摆手不甚在意,看看明珏的脖子,又奇怪了,“项圈呢?不戴啦?”

明珏笑嘻嘻地抬起头,正要说话,被明楼抢先说:“小丫头野起来瞎抓,怕弄坏收起来了。”

“野丫头”不高兴了,撅起嘴横了父亲一眼,惹得明堂也笑起来。

小侄女跟他亲近,他也喜欢得紧,半开玩笑地问:“明珏跟大伯伯走吧,好不好?”

明珏不说话,回头去看爸爸。明诚笑笑,坐着没有动。

明珏摇头说:“不要……”

明堂把她抱起来:“为什么呀?家里一点也不好,大伯伯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。”

“不去!”小丫头有点慌了,转过身朝着明诚的方向伸手,“要爸爸!”

明诚看着女儿,慢慢说:“好,哪里都不去。”

明堂悄悄叹了一口气。


送走客人,明诚又照看明珏睡着,等回到房间,明楼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。

“大哥。”他轻声把人叫醒,从内袋里掏出叠成四折的信封,整整齐齐地展开来递过去,“延安来信。”

这封信是今天去照相馆时,小秦亲自交到他手上的,从信封上的磨损程度,也能看出辗转而来有多么不易。明楼看到背面的落款,一下子就清醒了。匆匆打开来,和明诚靠在一起看完,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。

最后明楼把信叠好放回去,交还给明诚:“收好,睡吧。”

“阿诚……”

躺在黑暗中,明诚听见身边的人叫他,答应一声摸过去,把对方的手握住。

明楼说:“真想老死在这里啊。”

明诚没有接话。

他想,死在哪里我都陪你。

币制改革终究是有了定案。8月初,明堂变卖完名下的资产,举家去了香港,正走在金圆券发行以前。

临行之前,他跟去送行的明楼说:“国民政府的这个官,我看你趁早还是不要当了。”

剩下的话没有多说。他们这对堂兄弟,彼此没有完全坦诚过,却又隐隐心照不宣。

明楼只说:“大哥,您保重。”


等入了秋,明楼在工作上却真的越来越敷衍。早上明诚收拾完早餐的碗筷,回头来一看,发现他还坐在客厅里看杂志。

“大哥又不去上班?”

明楼头也不抬:“腰疼,请假一天。”

阿诚房间里的床,是明楼年轻时候用旧的,床绷比主卧里那个松散,躺上去实在太软,时不时就会睡得不舒服。

明诚点点头:“年纪大了。”

明楼放下书,拿手隔空点点他鼻子:“看来我近来对你太客气。”

阿诚面不改色:“那就不要客气嘛。”

明楼深吸一口气,知道话题不能再往下深入了。明珏坐在地毯上玩拼图,好奇地盯着两人的眉眼交流。

电话铃响,明诚接起来,一听是找明楼的,把话筒递给他,比着口型提醒他“约法三章”。

自从他们有了约定,明楼在家听电话的脾气好多了,慢慢的下属们发现这个规律,有什么要挨骂的事情,都爱趁着他在家的时候往明公馆打电话汇报。

明诚只当是有些人又来找骂,却听到明楼刚说两句,便沉下声音来冷笑了一声。他看一眼明楼,明楼正好也看他,眼睛里轻快的笑意都敛尽了,透出冰冷的寒意来。

这可不是面对经济司那些下属的态度。明诚下意识地走上前一步,被明楼抬手止住。

他说:“我知道了,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……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有情绪。”

挂上电话,明诚已经笔直地站立一边,等着明楼的指示。这时的他,完全从一个“家人”的形态里脱离出来,恢复成一个下属,一名战友,以及一位同志。

明楼走近他,拍拍他肩膀让他放松,低声命令:“今日起,切断一切与组织的联系。”

明诚了然:“怀疑你了?”

“有人检举我有‘通共’嫌疑。”明楼微微笑了,并不紧张,却也毫不轻松,“你根本想不到是谁。”


明诚睁大了眼睛,这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。

“看来从那年巴黎之后,他从来也没放弃过对你我的怀疑……”明楼停顿一下,一边思考一边继续说,“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过这样一个清扫计划,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料?这份调查资料,存放在下线手中,如果风平浪静,便不会出世,可一旦国共关系恶化,就会被公布出来,要起出我的底——这个疯子,跟我斗了一辈子,到死还要安排得这样远。”

明诚想起了往事,心中也有一丝怅然:“你以前与他打赌,十之八九都是他赢。”

明楼点点头,又冷笑一声:“可到了现在,还活着的却是我,他就是算得再远,也不能可能继续赢下去了。”

毕竟,活着才是最大的胜算。

明珏忽然举起双手,欢呼一声:“拼完啦!”

两个人回过神。地毯上,一版简易的中华民国地图,在女儿的手底静静躺着。

明诚不禁想起那封被他妥善保存的信函。

“……山河破碎,无论哪一块疆土,都需要我们亲手修补完整,就算要依靠不止一代人的努力。”

为了那一块拼图,他们将要心甘情愿,去做一只断线的风筝,一片乱世里的飘萍。

明楼咳嗽一声,整理一下衣服,说:“我出门去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明珏不解地抬起头:“不是不去了吗?”

“不为什么,又要去了。”

“不讲道理。”小丫头不高兴。

明诚笑笑,把她从地上抱起来,一起送明楼出门:“不要同你父亲讲道理,没有人讲得过他。”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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