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楼诚/ABO生子]合有美玉(2)

……想把标题改成楼诚ABO养孩子。


2、

明珏会说话了,管明诚叫“爸爸”,明楼是“父亲”。幼儿天性中的敏感已经能分辨出明楼的威严,和明诚的温和。

女儿开口早,明诚是很满意的。但明楼不太高兴,他总觉得叫父亲太显生分。

明诚说:“那也没办法了,总要有个区分的。”

“那咱们俩个换一换嘛。”

明诚说:“我听女儿的。”

然后问明珏:“叫我什么?”

小丫头拽着明诚的衣领,把脑袋一直往他怀里钻:“爸爸!”

明楼气坏了:“小混蛋。”

这回轮到阿诚不高兴了:“你怎么这样骂孩子?”

“不听话就得管教,像你这样惯,早晚宠坏了。”

“哪个人是这样管教孩子的?”

明楼理直气壮:“我啊。你忘了你是谁带大的?”

阿诚想了想:“你以前可从不骂我的。”

“那不一样,你比她懂事多了。”

阿诚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他是十岁才来的明家,能这么比吗?再说了,跟一岁多的孩子较什么劲呢,还是自己的亲闺女。


小孩子刚开始学会说话的时候总是特别有求知欲和表达欲,明诚在家里每天陪着她聊天,怎么也说不够。明楼一回到家总是看见父女两个坐一起“这是什么呀”“那是什么呀”地说个不停,都没空搭理他。

自从有了明珏,阿诚心思一半都转移到女儿身上,另一半用来操心大姐给明家留下的产业。加上两人不能像以前那样上下班同进同出,明楼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。

你看,现在回家连帮忙接个包的人都没了。

明楼自己挂了大衣,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。他不甘心地坐过去两人身边,把女儿抱过来,放在腿上颠一颠——感觉又沉了一些。

“明珏安静一会儿好不好?爸爸头疼。”

明楼的头疼病这两年其实好得多了,但有时候遇上烦心事还是偶尔会复发,小孩子讲话声音尖锐,咿咿呀呀的听多了脑子难免嗡嗡乱响。

明珏似乎听懂了,转过去问明诚:“爸爸,头疼吗?”

明诚乐了,指着明楼提醒她:“那个‘爸爸’呀。”

明珏又转回头来:“父亲,头疼吗?”

软软的小手轻轻覆在明楼额头上。

明楼就顾不得计较称呼的问题了,抓过女儿的手来亲一亲。

正在感动呢,明诚伸手过来把明珏抱回去:“那咱们去隔壁悄悄地说,不要吵到父亲。”

然后丢下一句“饭菜在厨房里温着”,就高高兴兴地抱着女儿进去书房,从里面把门关上了。

明大长官委屈得说不出话来。

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厨房觅食,掀开锅,才发现锅盖上贴着一张纸条——“锅子”。这是明诚的字迹,只是没平时那么流畅潇洒的感觉,字写得很大,一笔一画都清楚,好像他小时候刚开始习字时那般认认真真。

明楼不明所以,再扭头到处看看,发现厨房里多了好些这样的字条。

“刀”、“筷子”、“勺子”、“碗”……什么手够得到的东西,都有。

明楼总算想起之前明珏说着“这是什么呀”的时候那个好奇的语气,这下子头真的开始疼了。

这也太着急了吧?他扶着额角无奈地想。

脸上却是在笑的。

他端着碗跑回客厅里面四处转了转,果然先前是没注意,其实客厅里也有。

茶几上面那张四人合照的全家福,大姐下面贴着“姑姑”,明台旁边贴着“叔叔”。

明楼放下碗,把相框端起来得看出了神,手指在玻璃上面摩挲了好一会儿,先擦擦大姐的脸,再擦擦明台的。最后他叹了一口气,把自己头顶上那张“父亲”揭了下来,跟明诚旁边的“爸爸”对调了一下。


明诚把明珏哄睡着了,出来一看,明楼靠在茶几边上看材料,光线不太好,看得眉头都皱起来。现在女儿的小床摆在他们卧室外面的书房里面,晚上明楼就不在书房看东西了。明诚有意给他在茶几上添盏亮些的台灯,之前好不容易抽空出过几次门,每一次钱都带不够,下次再去价格又涨了,气得他索性不买了。

明楼好歹也还是政府高官,明家还有这样多产业,如今却连一盏台灯都要添不起了,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还怎么过?

为了这个事,他也知道为什么明楼每天回家,心事都越来越重。

他跑到明楼旁边看了一眼,又转到餐桌旁,忍不住“咦”了一声。

明楼从报表里面抬起头:“找什么呢?”

“碗呢?”

“洗好了啊。”

明诚大吃一惊:“这么勤快啊?”

怎么听都不像是褒奖,明楼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,抿了一下嘴没作声,只抬手招呼他坐过去。

明诚不肯坐,绕过去沙发背后,拿手按着明楼的太阳穴揉起来:“大哥,又头疼了?”

明楼嗯一声把头往后面靠靠,怕他瞎操心,又补充一句:“还好。”

明诚有些不高兴:“那就别看了,看再多又有什么意义。”

天天谈币改,谈来谈去,都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。钞票流水一样地印出来,真金白银又去了哪里,谁心里都清楚。国民政府不把内部的毒肃清,币改就是改出花来,经济也会一直崩盘。

明楼笑笑,搁下材料,把明诚的手拉下来,拖住胳膊放到怀里搂着:“那能怎么办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百姓饿死吧?北平听说连许多体面人家都快吃不上饭了。今天就有人指着鼻子骂我无能,再不卖力一点,明天怕是要等着吃枪子儿了。”

他这个国民经济顾问当的,表面还算风光,实际说白了就是给上面那些大佬们背黑锅的。论到拿实权、办实事,搞不好还比不上在汪伪政府的那个时候。


一提到北平,明诚就想起明台来,担心他能不能吃饱饭。又听说北平因为饿死人的事情闹了几次学 .潮,也不知他掺合了没有。

他把下巴搁在明楼肩膀上:“咱们家的那个小家伙,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……”

听到“小家伙”,明楼还以为说的是明珏,正不解,听到阿诚接着说:“……他那个脾气冲动得很,不知在北平能不能安分度日。”才反应过来,这说的是他们的小弟。

“你放心吧,他也快三十了呀。”明楼想想,又笑笑,“搞不好也早就当爸爸了。”

明台去了北平之后,直接向当地的组织汇报,跟这边的线路断开联系。他要彻底地隐姓埋名,自然不可能给家里任何音信,这一别竟似诀别。

明诚想起明台当年在火车站,扒在车厢的门外哭着喊大姐,那声音随着火车汽笛呼啸而去,让他忍不住追着跑出去好远。从此他们的小弟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再也回不到手中了。

阿诚回过神来,怕气氛太沉重,就着明楼的话题开玩笑:“怎么了,想见侄子呀?”

明楼把脑袋往他旁边歪一歪,额角碰着额角:“想给他看看他侄女。”


评论(11)
热度(400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